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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杰希生贺24连击第16棒。
前面500字和上一条LO是相同哒。
啊再也不想熬夜爆肝了。
OOC请指出。
其实老王真的大部分时候都是上线哒。不敢打CPtag。
方家门外有棵树。没有人知道它存在了多久。
是树冠没有高耸入云但足够茂密,荫蔽着在树下玩耍的孩童,也造福着筑巢的鸟。树冠投影下来显得幽深,像一片奇幻森林。至少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来说是这样的。比二层楼稍高的高度对成年人来说也有些过于高不可攀了,何况孩子。
开始和煦起来的春天。亮光从间漏了下来,让人想着在树下午睡的时光。小方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门外的大树上多了一巢素昧平生的鸟。
年幼的小方站在树下仰望着穿梭于枝梢间的鸟,自由地滑出魔术般的轨迹,轻盈如精灵。一直到斜阳拉长了影子,肩颈的酸疼提醒他时间飞逝。他把思绪放得很远,每一根精神的触角都像蚂蚁,缓慢地爬到山林末梢。
小方有点厌恶起面前的假期作业。
离开小学的那一天,他回头看了看教学楼,有一排麻雀停在平房的顶层,叽叽喳喳像是流动的乐章。小方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地方软了下来,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,挣扎着生长开来。
那是小方离开前的最后一眼。
他被父母带到城里,上更好的学校,穿更贵的衣服,吃更细致的餐点。方父方母似乎是决心要让小方脱离他的出身。
小方不肯依。被山林宠坏了的肺、四肢、大脑,被放飞的孩子的天性,都被压抑在透不过气的钢筋森林里,他们尖声呼喊着在向他抗议。
小方哭着闹着要回山里。父母被磨得烦了,最后也只得答应,每年暑假带他回山林里度假。
回到熟悉的环境里,小方的少年心性重新被激发出来。整天漫山遍野地乱窜,沾染了一身尘泥。方家家长冷了脸,放狠话说要是不写完暑假作业就不许出家门。
小方一听,委屈劲就上来了,上扬的眼角有些微湿。但是耐不住方父铁了心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,掷地有声的话语执行起来也毫不含糊。小方也只能每天巴巴地望着窗外,故作深沉地叹口气,伏案开始学习。
小方倒是认了命了,他的玩伴们却还惦记着被关在房间里的他,时不时来到他家房门前张望。
有一天他们走到房前的时候看见一只鸟躺在树下,像是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。一群人哄地笑开了,没见过从树上摔下来摔得半死不活的鸟哈哈哈哈。瞧着样子。你说我们是怎么处理它比较好呢。要不看看他到底能不能飞?
在他们手法粗暴地把鸟捡起来的时候,小方冲出了家门。
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它,托在掌心,看着它随呼吸而微微浮沉的胸腔,所有的愤怒都沉静下来,小而柔软的身体,羽毛也服帖。
既然是在我家门口捡到的,那它就归我了。小方悄悄踮起脚,努力撑出气场。
小方还不知道,那一瞬间,他像个骑士,强硬而无所畏惧,赴汤蹈火地奔赴人间。
看见小方摆出的姿势,周围的一众人也都悻悻作鸟兽散。
小方凑近了看它,从这个角度看,它披了一身浅蓝色的羽翼,像是一碧如洗的晴空。它仿佛是觉得有些疼了,轻轻地抖了一下。小方急得跑向院里的老太太,老太太看着它,叹了口气,看造化吧。
小方捧着它回到房间,为它准备笼子,撒上鸟食,灌好清水,轻手轻脚地把它放进去。
小方长久地看着鸟笼,仿佛是企及着遥不可及的天空,全然忘了他一笔没动的暑假作业。
方父来检查作业的时候,看到清清爽爽的笔记本,不由得火从心起,对小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。
小方也不敢应,安静地站在那里,心中担心着它的身体状况,眼神时不时飘向挂在角落里的鸟。
顺着小方的眼神,方父也看到了竹质的笼子,和倦鸟。他的火气更盛,一边斥责小方玩物丧志,一边抓起笼子准备丢出去。
小方吓得赶紧抱住了方父的腰,千万次地保证自己不会耽误学习,恳求方父留下这只鸟。
方父的气在小方的软言轰炸下倒也已经消了大半,只是淡淡地说,好吧,那你每天的作业量就多加一些。
小方连连应了,仿佛是他不回答这只鸟就危在旦夕似的。
小方好生养着它,好水好米地供着,每天还定时带它到院子里透透气。对他说心里话,把它当宝似的宠着爱着。
它是一天天地好转,却也一天天地越发归心似箭。
一双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方,眼神明亮,眼底丝毫没有留恋之情。直起身子叽叽喳喳地轻轻叫唤,声音里满是哀愁。尾羽抖动,折出一派自由的蓝色。
它大概是有灵性,也懂得小方对它好,待小方也更显出几分亲近。冷冷清清的样子仿佛天成,抖动翅膀也似展开锋芒,毫不顾忌地深入敌腹,一支尖锐的矛。
见小方没有将它放归山林的意思,它也不再想法讨好。哀哀地叫着,惨戚之极。
小伙伴们来他家,看到它一声不响,也不动弹,嗤笑起来,“不叫的鸟有什么意思,要不你把它送给我们了吧。”
小方脸一拉,当场就不舒坦了。“我不同意!”他说,声音里没有开玩笑的情绪。“我不同意。”他又重复了一次,语气强硬。
周围的人见他如此坚持,也就面色难看地走开了,“你真是疯了。”离开之前,他们给小方撂下一把冷冰冰的刀子。
他人走后,它开始闹了。以头抢地,苦苦挠着笼子,直到爪上有了磨损,让小方心疼。不管小方怎么说它都不肯听,爪子磨着笼,发出吱吱的声音。
这一闹让小方也没法静心学习,叹着气托着腮,和它大眼瞪小眼。
到了晚上,小方发现它粒米未进,心急如焚。水和食物换了好多次,小方劝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。可是没有用,它还是固执地拒绝进食,企图以这种方式来进行无声地抗议。
小方心疼极了,可是他完全没办法。
第二天小方出门找院里的老太太,忘了关笼子的门。
回来的时候看见它在玻璃窗前来回徘徊,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向窗户上撞击,仿佛蚍蜉撼大树,做着无用功,直到头破血流。
有视死如归的神情。
小方使尽手段,终于把它抓回笼子里。不管小方怎么哄,它始终不肯正面面对小方。
小方也只能说,“等你养好伤我就放你出去。”它仿佛是听懂了,缓缓躺下,也不再抗拒什么,只是怏怏的躺着。
小方尽力拖着,可是终于到了这一天,它伤势好全。
小方终于还是狠下心来决定要放了它。
他捧出它,它似乎也明白小方的心理,清脆地“啾”地一声啼鸣,让小方觉得仿佛响遏行云。它悄悄地蜷缩起来又舒展开,轻轻柔柔像是女孩子温暖的撒娇。
小方和它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,终于恋恋不舍地向上一扬手,看着它腾空而起。
它化身为箭,冲破一切束缚。
它会不会为什么自缚双翼。看这它魔术般奇崛的飞行路线,小方这样想。
猜不准它的轨迹,小方摇摇头,他想起了电视里看见过的特技飞行表演。
大概不会。
小方摇摇头,这样告诉自己。
几年后,即将封神的方士谦在王杰希的眼睛里又看见了熟悉的光。
他会不会为了什么自缚双翼。
这又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了。
一盘小【重音】甜饼:
在23岁的王杰希代表微草站上冠军的领奖台的时候,方神在一边笑着鼓掌。但他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开心。
和王杰希的隔阂其实早已消去,他只是扼腕叹息。
展不开双翼的鲲鹏最终还是自断前路。
说是自断前路也不准确,他看着他心甘情愿地奉献。
庆功宴上,王杰希还是被灌了酒,方神借故扶着他撤退。
他收拾好王杰希就离开了。
一会儿不放心又拿着醒酒茶回来。
床上空无一人。
被子中央有一团小小的凸起。
他掀开被子,一只鸟抖抖凌乱的羽毛,艰辛地钻出来。
尾羽一碧。
“其实我当时挺想试试拿根干脆面喂你的。”方士谦搓着面前的团,顿时就乐了。
看着他,它微微歪过头,眼中流露出毫不掩藏的锋芒。
“啾。”一声清脆的啼鸣。